山渣渣

靠脑洞,常开车

【汪史】《卧底 1》(会有四字母……吧,俩人卧底那个地方,cp前后有意义)

【其实很不好意思发,但我感觉这对儿需要一些人气,aka粮……】@宵小枭 @丸子 

    最近一段时间,史强发现汪淼也开始跟他玩儿起了捉迷藏。跟常伟思一样,他们这位大科学家有时候确实很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“我说,你又不是真搞刑侦的,”史强在一次会后逮到他,这小子高瘦细长的像条带鱼,贴着墙壁的一侧,跟着人群往外钻,“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,干嘛,”汪淼被他拽着脱不开身,只能极其无奈的透过眼镜镜片朝史强投过去一瞥。史强像是生怕他跑了,拽他的力气很大,几乎用上了对待嫌疑犯的那种劲头,隔了一阵,等人都走的差不多,史强凑过去问他,“——是不是老常又给你派任务了?”

 

其实要照史强来说,常伟思这人有时候挺不厚道:编制内的,女人当男人使唤,男人当畜生使唤;至于说编制外的,像汪淼这样被临时征用过的——原本上一个任务结束,就该放人家回家往后该干什么干什么,结果常伟思把人给留下了,隔三岔五还总有新活。史强替汪淼鸣不平,去跟常伟思讲,常伟思回答说都是为新世界服务嘛,不分彼此。那时候汪淼在旁边也不吭声,史强就觉得他老实,老话都说人善被人欺,驴善被人骑——老实人活该受人欺负,该。

 

史强拉着汪淼一通盘问,汪淼躲不过去,只能含含糊糊的回他,“新任务……算是有一点吧……”

史强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,砸的汪淼往前踉跄了一小步,“你这人就是太实诚才能让老常当拉磨的使唤,”史强问他,“他给你多少钱,你这么满世界的给他干活?”

“不是钱的问题——”

“别又跟我说是为人民服务,”史强打断他的话,“虚,说点儿实际的。”

汪淼看他一眼,眼神里像是的确有些什么,但等汪淼再低下头,那些还没来得及显露出来的东西就又被他藏了回去。史强盯着他,汪淼几乎不用动作,“别说了,”他小声嘱咐史强,“摄像头还开着呢。”他伸手往上指了指,汪淼人长得高高瘦瘦的,手跟胳膊也是一样,他这两天好像看着更瘦了,这么一抬手,手腕就从衬衫袖口里滑了出来——汪淼手腕上戴着一圈金属链条,很像是某种首饰,链条底下的皮肤有伤口,再往里似乎还有淤青,他忽然想起来前些天看到的某件案子从现场发回来的照片,被谋杀的人手上和脖子上好像就是戴着这种金属链条。

 

汪淼也意识到史强在看自己,他迅速把放下手,问史强,“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事找我?”

“没事就不能找你?”

汪淼顿了顿,有点儿没脾气的看着史强叹了口气。“我晚上还有事,”他说,“你要是没事找我,那我可就该走了。”

史强眯起眼睛,汪淼则在眼镜镜片背后回看他。两个人又僵持了两秒钟,最后,还是史强往旁边站了一步,让开位置让汪淼过去。

 

冬天夜晚的风还是不小,白天才下过一阵雨,到了天黑居然就已经能看见星星。汪淼离开会议之后,在回家前去了一趟实验室:这人说到底还是个搞科研的,天底下发生再大的事情,他都没忘了每天去关照一下自己的项目进度。史强远远开车跟着——他以前搞刑侦,所以对那些不许交叉的规则也了如指掌,可说不上是什么缘故,他就是觉得汪淼不太对劲,也幸好那天他跟着汪淼,在汪淼走出实验室大门,坐上计程车——计程车却绕开了回市里的路,往高速口一拐,跑上了一条往更偏僻的地方行驶的小道。

最开始的那几分钟,史强以为是汪淼故意的,目的是为了甩开他,然而那辆计程车越开越不对劲,最后简直就像是个喝醉了的醉汉,左冲一下,右冲一下,眼看着要从栏杆撞到对面的车道上去了——史强没再敢放任这车这么开下去,挤到司机一侧,把计程车蹩在了拐角。那个年代的计程车司机不是个前景多光明的行业,大多数计程车修修补补就又上了路,车被史强撞停止之后,司机的安全气囊没能炸开,汪淼歪在另一边,等好大一阵烟雾飘过去史强才勉强把人从里头捞出来。汪淼的神智似乎有些不太清醒,也不知道是被撞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,史强一边看着司机,防止这个司机当场毙命,还得防止这个司机缓上一口气把他俩杀人灭口。汪淼一直窝在身上,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的手腕,不说话也不动,那只手说什么也不肯撒开,只神情涣散的低着头,血流的史强满身都是,等救护车一到地方,史强掰了半天没能掰开汪淼那只死死攥着手,他咬咬牙,干脆,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家伙抱了起来,抱上了急救车。

 

*    **

*    **

 

汪淼这边一出事情,事实上常伟思就接到了消息,但他家的大门还是被史强给踹开的。

 

“你着什么急嘛,”常伟思眼睛小,大半夜的在电灯底下显得就更小了,“我给医院打了电话,人不是没有事——”

“真有事就晚啦!”

常伟思披着一件外套坐在餐桌旁边,跟史强招了招手,说,“你先冷静冷静,喝口水,咱们再说话。”

史强像只找不着窝的母鸡,他在常伟思的客厅转了一圈又转一圈,终于,一屁股坐到常伟思对面,他仿佛耐着十二分性子,但无论是他的表情,还是他再开口时说话的口吻,史强都跟耐心这个词沾不上边,“他是个科学家,搞研究的,”史强说,“以前科学边界申玉菲那事儿吧,跟他有关系,怎么现在你弄个凶杀案也找他?”史强说着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

 

直到上了救护车,汪淼完全昏死过去,他那只手都不肯松开紧攥着的手腕。

 

常伟思往座位的靠背上一靠,扬起头看站着的史强,“谁跟你说我在弄凶杀案?”

史强恼火的气焰还没消散,但被常伟思这么一问,他也立马觉出自己说错了话,说漏了嘴,史强支支吾吾了一阵,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,“我——我猜的!”

“你猜的,”常伟思重复。

史强在他跟前重新坐下,这次坐的近了一些,“我看见汪淼手上戴的东西了,他平时根本不戴——跟南平路那件案子有关,是不是?”常伟思挑起眉头,史强却按住他继续往下说,“你用不着跟我打马虎眼,我了解汪淼,他就是好欺负,”常伟思张了张嘴,没等常伟思说话,史强又加上一句,“我也了解你,你就是看他好欺负。”

常伟思不出声了,他瞪着史强。

史强说,“像这种活,你找他干?万一他真被人盯上了,遇害了呢?你不得找个男人干吗?”

 

常伟思不动声色,“你觉得他不像个男人。”

“我、我——我没这么说。”史强觉得常伟思的结论有些偏了。

常伟思往前倾了倾,问史强,“这话你怎么没跟汪教授说过?”

 

实话实说,史强的确经常觉得汪淼不够爷们儿,他做事情过于谨小慎微,尤其是在史强面前,那种欲言又止,而且慢声慢气的,一句话往往要咀嚼上半天才会跟史强开口。但从另一方面讲,史强又确实有些怕他,就连史强自己也觉得奇怪,汪淼有时候看他的那种眼神,即使只是很短暂的,转瞬即逝,也依旧让史强像过电似的,电流一直顺着他的脊椎楔进大脑。

 

史强常常怀疑,当教授的,是不是经常用这种眼神看学生?然而他见过汪淼给学生上课的情景——如果再年轻二三十岁,史强会说,他小时候就经常欺负像汪淼这样的老师。

 

常伟思说,“其实我找他,也还是因为这件事跟他有关系。”

“什么关系?”

常伟思犹豫了一下,问史强,“你知道南平路——那你知道南平路上开了个夜总会吗?”

跟网吧和游戏厅刚兴起的时候待遇一样,夜总会在大众眼中总是跟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挂钩,史强皱着眉头问常伟思,“你想说汪淼也去那种地方?”

“我倒不知道,”常伟思撇清关系,“但我知道开夜总会的,是汪教授一个同学。”

 

好长一段时间,史强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
常伟思道,“我借用汪教授两天,用完了还给你,”原本刚刚在说夜总会的时候,史强一直低着头,这时候他一下子抬了起来,常伟思用一种劝人向善的口吻说,“——保证用不坏。”

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?”史强反问,“老常,今天晚上可已经出了事了,我听说那个截他的司机,没醒过来?你们这条线索断了,汪淼也暴露了,还让他干啊?那不找死吗?”

 

常伟思说,“他暴露没暴露,可能得看你。”

“啥意思啊?”

常伟思回答,“反正你也知道了,你又那么怕他出事,我想让你跟着他,保护他嘛。”

“我把他替出来不就完了。”

“那不行,”常伟思一口否决了史强的提议,“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做不了,就得两个人做。”

史强皱着眉看着常伟思。

 

常伟思道,“你刚刚说你了解他,你真有那么了解他?”

 

*    **

*    **

 

“他不能参加。”

史强在医院里把新计划说给汪淼听,他的话还没说完,汪淼就跟常伟思提出了反对。常伟思在汪淼病床前头背着手。

汪淼说,“他做不了那个。”

这下轮到史强变成了诧异的那个,他干刑警这么多年,从来都是被人投诉怎么怎么粗暴,如何如何冷血,他怎么也没想到,有一天会有人说他做不了刑侦的卧底,尤其是这么评价他的人是汪淼。史强瞪着眼睛问他,“我哪儿做不了这个?”

“不是那个意思,”汪淼只说了这一句就停顿住了——又是欲言又止——然后他看向常伟思,“你知道,我现在再转换身份已经来不及了,而且,”汪淼再次顿住,史强看着他,汪淼有些躲躲闪闪的绕开史强注视自己的视线,“我也——我也演不了那个角色,我的身体特质不行。如果我去装,很容易被其他人一眼看出来——张环也知道。”

 

——张环就是汪淼那个开夜总会的同学。

 

常伟思看上去倒是一点儿没有汪淼的顾虑,他拍着史强的肩,跟汪淼说,“大史服从性特别好,我跟他以前一起工作过。”

“那是两码事,”汪淼有些急了,他那张脸衬在病号服里,显得又缺少血色,又有点儿不正常的红晕,“对于不能接受的人,哪怕就是装,那都是很侮辱人的。”

“可以先试试嘛。”

“试过一次就是死胡同,”汪淼说,“他接受不了这个,他以后也就接受不了我了。”

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汪淼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青蛙,看上去甚至有点儿让史强觉得可怜,他几乎是在毫不掩饰的躲闪史强。

 

常伟思安静了好一阵,重新问汪淼,“你这么在意你跟他以后的关系?”

汪淼苦笑,抬起眼睛,“你忘了我为什么留在这儿?”

史强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来来回回的巡视,像看打乒乓球。最终,常伟思举起一只手,示意自己放弃,他拿出一根和汪淼之前戴的差不多一模一样的金属链子,掂了掂,然后放在汪淼的被子上,“那就再找一个吧,你之前的那个搭档死了,你自己再在做过背景调查的名单里挑一个。”

 

史强一直目送常伟思的背影撤离离开病房,这才转回视线,重新看向汪淼;汪淼则看着那根金属链子。史强关上病房的大门,然后插上插销,他走到汪淼身边,用几乎不大于耳语的声音问汪淼,“夜总会里的那帮人打你了吗?”

汪淼仰头看他,似乎没听懂这个问题。

史强把汪淼的胳膊拉起来——淤青跟磨破的地方赫赫在目,伤口显得有些触目惊心——史强说,“看你那么紧张,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?是不是让人打的?”

汪淼把自己的手从史强的抓握里挣脱开,“我不小心,”他说,“不是故意的。”

史强哼了一声,“死要面子。”

“是真的。”

史强像常伟思刚才那样举起手,“你不想说,我不问了行了吧。”

汪淼笑起来,看着史强。他本来是一个看上去稍显忧郁的人,笑起来的时候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看的史强心里咯噔一下。汪淼重新低下头,伸长了手臂去够常伟思留下的那根金属链。

 

史强问他,“做过背景调查的名单,那是什么意思?”

汪淼又开始犹豫。

史强说,“你不想跟我搭档,我也不能强迫你,但老常已经把我列在保密对象以外了,搞不好以后有什么行动我也会参加,你现在跟我透露一点儿消息,让我提前了解了解,也好有个准备,这点要求不过分吧?”

汪淼犹豫着又叹了口气,但史强这点要求确实不过分,他拒绝不了。

汪淼说,“常将军有一份白名单,上面都是我刚才说的那种能适应我的人。”

史强忽然有点儿不是滋味,“你都认识吗?”

汪淼摇摇头,“一个也不认识。”

史强的声音一下子高上去,“不认识?不认识你怎么就知道跟你搭档能合适,怎么我你就不愿意呢?”

“不是——”

史强一把掀开他盖在身上的被子,坐到汪淼身边,紧挨着他——汪淼有些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一下,躲开史强。史强大大剌剌意有所指地看着汪淼这个动作,猛地攥住汪淼的手肘,把他往自己身边拽,“我怎么了?”他问汪淼,“就那么招你嫌?来,你给我讲讲,我哪儿不行?”汪淼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举动吓了一跳,往后躲;如果说他刚才不躲还好,他往后一躲,刚刚那股没上没下,没着没落的感觉,像是猛地攥住了史强,有那么一小会儿,他甚至觉得胸口窒息似的发闷。他忍耐着那股闷痛,大嗓门质问汪淼,“我碰你一下怎么了,你不能碰啊?!”

 

史强越来劲劲儿就越大,两个人一来一往,汪淼越是挣扎。刚开始的时候,汪淼还能跟平时一样温声细语的让史强松开自己,结果两次之后,史强居然用上了对待罪犯的招式,汪淼本来手腕上就有伤,史强几乎完全贴在了汪淼身上,紧接着要跟汪淼动粗——

 

“松开!”

 

——后来很久之后,史强也没弄明白汪淼所说的体质是什么体质,沙瑞山有一次问他,史强翘着二郎腿,嚼着薯片,皱着眉头跟沙瑞山回忆,想了半天最后无所谓的说不知道,反正就是那种他吼一嗓子能治住我的那种吧。

 

那还是史强第一次体会,他在汪淼床边,脑子里晕了好一阵。等回过神来,史强才意识到汪淼的一只手搁在他背上,像安抚一条狗那样顺着抚摸。汪淼看上去不比他轻松,甚至比他还紧张,看史强缓上来——史强扭头看汪淼想要继续但没有再继续的那只手。汪淼再笑起来的时候没多少笑意,反而很勉强,“我影响到你了。”

 

史强站起身,汪淼也收回自己的手——就在远离开汪淼的那么短短一瞬间,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再次袭击了史强,但他没表现出来。如果史强在这时候提出离开,下次再回来看汪淼,事情也就结束了,然而史强在病房里转了小半圈,捡起来汪淼掉的的那条金属链,没话找话地问他,“这玩意儿这么长,戴哪儿啊?”

大概汪淼也是为刚才有歉意,他只很短的犹豫了一小会儿,然后抬起手,跟史强做了一个环颈的手势,“戴脖子上。”

“你不是有一个戴手腕子上的吗?”

“这个,”汪淼指一指史强手里拿的那根,“是给我的搭档用的。”

“哦,”史强点点头,顺手把那根金属链绕在了自己脖子上。汪淼伸手想把它够下来,史强往旁边一闪,躲开了,“我试试看紧不紧。”

“紧还是不紧,你都不合适。”

史强瞪他,“我哪儿不合适?”

“你看你怎么又来——”

史强依旧梗着脖子瞪着他。

汪淼终于放下手,用一种他方便说,史强也能理解的方式告诉他,“我的搭档,什么都得听我的,你合适吗?”

 

“我哪儿没听你的?”史强反问,“你让我给你找资料,我找了吧?你说安排人玩儿你那个什么实验机器,我是不是也找了啊?”

“我说的是任何事,”汪淼安静的看着他,“包括吃饭,什么时候吃,吃什么,什么时候睡觉,睡在哪儿——”汪淼停在这个地方,还有更极端的,但他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
“这不就像是养了条狗……”

“有一点儿,”汪淼说,“所以我才说你不合适。”

 

像一条狗——确实,就像汪淼之前说的,这个是很侮辱人的。史强把那根金属链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,但没有立刻还给汪淼,他低头看着那根链子,在手上摩挲了一阵,忽然问汪淼,“你要是忘了喂你的搭档,他不就饿死了?”

 

这就像是一句很蠢的玩笑,史强也刻意让这个问题听上去就像是个轻松的笑话。然而奇怪的是,他的眼睛里却没有笑,反而有点儿戒备。

 

汪淼看见他把金属链摘下来,伸手过去要接,结果史强并没还给他,汪淼只能又放下手,搁在被子上,他没有笑,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史强,“我不会的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在汪淼看来,史强不光性子直,也有点儿跟他们不太一样的傻。其实干刑警的人也可以很单纯,和搞科研不一样,搞科研的单纯是像叶心洁那样,她不一定要做主宰人类命运的上帝,但她要做《罗马书》里传福音的保罗。而史强呢,史强则相信正义应该掌握在自己人手里。

 

汪淼伤的不严重,他只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出院了,史强过来接他。透过倒视镜,他注视着史强看了好久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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